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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农大故事】一个老挚友的农大故事
发布日期:2016-04-25 浏览次数: 信息来源:校友会

 

 

应学校校友工作办公室的邀约,写一写自己与农大的故事。

故事,似乎常常都是从一个意外开始。

19949月,我考入了中国农业大学的前身——北京农业工程大学(大家都习惯地称之为农工大),也是一个意外。对于患有选择性忘却症的我而言,全然不记得当初为什么填了这个志愿。

但,就是因为这个意外,我开始了人生第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远航,离开湘南故土,独自一人踏上了开往北京的K5次列车。那是从越南河内到北京的快车,达到永州站时,车厢里的人已经挤得象沙丁鱼罐头一般,没有挪动的可能。我只记得是从窗户爬进去的,却不记得,是如何坚持27个小时一路站到了北京,而且应该是没吃没喝没上厕所。

那时的农工大校园是简陋而硬朗的,给我们这些初到北京满怀憧憬的新生们的第一印象,不像农大更像农场,一座比较萧瑟的农场。

那时的农工大校风是质朴而醇厚的,学长们热情的接站和细致的引导特别暖心,让我记忆犹新,还有那菜品丰富而廉价的食堂伙食。

最最深刻的记忆是,在这么一个农场般的大学里,居然有一个成立于1983411日的古老的文学社(创始人是现在的中央候补委员、国机集团董事长任洪斌等几位菁英学长),而且还是在全北京甚至全国高等院校里都首屈一指的文学社——挚友文学社。

这就注定了我与农大最最刻骨铭心血脉相融的故事发端。

挚友社有一个传承了多年面向入学新生的“九月风”征文活动,作为数学恐惧症患者和一个貌似爱好文学的人,我义无反顾地投了一篇稿,取名叫《初航》。而且,我居然获得了“九月风”征文空缺两年的一等奖!还是全体挚友人最最崇敬的徐晓村老师钦点的!后来我才晓得,徐晓村老师那显赫的文学渊源和极品普洱般醇厚的文学造诣(所幸的是,徐老师在钦点《初航》时,不知道我其实是一个不懂文学的伪文学青年,只是其时真情流露,天成了那么一篇小文)。

那是一个无论如何也忘却不了的日子。在简单而隆重的颁奖典礼上,一等奖的获得者照例是最后一个上台领奖,给了我充分的打腹稿的时间。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记事簿来充当手抄,又不好意思拿张稿纸照本宣科,结果从校团委书记陈明海老师手里接过奖状张嘴发言的瞬间,一肚子的话只剩下了“谢谢”两个字。

那时的挚友社有一间低矮的约莫七八平方米的办公室,办公室的木板门上挂着一幅现已仙逝的贝威扬老师手书的浑厚遒劲的“勤朴”,我理解为挚友人推崇“勤勉而质朴”之精神吧。相邻的一个个小房间里,分布着校学生会、书法社、摄影协会等一系列学生社团。

就这样,一个操着满口浓重难辨的永州口音的青年,进入了传奇般的挚友社,进入了一个改变自己人生的学生社团。用当年《大学生》杂志社专访挚友社时的原话来说“吕名礼从一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小伙子,入社半年就锻炼得变了模样……”。

在挚友社,我遇见了慢条斯理和蔼可亲满腹诗书的第十二任社长魏宏俊师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幸一开始就跟着社长大人采访了当年在农工大图书馆举办的国际农业机械学术研讨会,一起采访了大名鼎鼎九十岁高龄的孙毅将军……

在挚友社,我遇见了一大帮或豪放或婉约但都真挚的老挚友,跟着他们学着数格子做编辑,知道了什么叫通栏什么叫断版;学着下晚自习后在大食堂的高远的路灯下哈着气搓着手捉牢粉笔抄写《每日新闻》黑板报(二十余年不曾间断,被奉为高校文学社团的经典),知道了什么叫坚持什么叫责任。

在挚友社,我遇见了农机专业现在改行搞出版的张竞柱,遇见了食品工程专业后来改读北京师范大学古典文学的李克和同样专业后来改读北京大学现代文学的陈卫国,遇见了现在驰骋全球半导体业界而又文采斐然的张伟标,遇见了一大批憧憬风花雪夜向往大漠孤烟梦想踏浪飞歌的挚友们……

就是这么一群人,一群原本素不相识的来自天南地北的年轻人,因为那间小平房里的那盏昏黄的灯,下晚自习后,无论夜再深,无论路多黑,都不约而同汇聚过去,一起熬夜,一起审稿排版、一起抄板报,挚友们常常为了一首新诗一个用词而慷慨激昂而相拥而泣,为了筹措活动经费又媚俗地一起到依托于学生消费的照相馆小饭馆去拉赞助……

大三那年,我毫无准备地被以彭凌师兄为社长的第十四届“领导班子”指定为接班人,成为了第十五任社长(现在看来,这是直至今日,我最自豪的和最感恩的一次被当“官”了)。就这样,我带着一个字一个字累积的经验,和着一瓶酒一瓶酒融合的挚情,更责无旁贷地投入到了文学社工作中,我们创建了《挚友文苑》,将挚友通讯社更名为挚友社(这还是记忆力超强的第十六任社长张伟标师弟去年印证给我听的,说是为了避免“挚友文学社”和“挚友通讯社”的局限),记得那个时候,社员人数达到了73人,而且基本上都是不潜水的活跃分子。

挚友,成了我们这群农大人另外一个更温暖无界的共同身份。无论哪个学院哪个年级在哪个地方碰到,只要同是“挚友”,都必然是无比的亲切,酒和挚友故事那是免不了,都醉人。上海世博会期间,我家里就齐聚了五六位挚友社的老社长和老总编们。

三十多年,挚友社亦然茁壮地生长着,挚友故事被津津乐道的传颂着,挚友精神一代一代传承着。去年到访上海的现任中农党委书记姜沛民同志称之为“挚友现象”,认为这正是校园文化生生不息的源泉。

因为这些共同的文学志趣,为文学社发展而同的甘共的苦,大家甚至比同班同学更多了一些特别的理解,不仅孕育了一群群挚友,也天作了一对对 “挚友夫妻”,一直被传位佳话。我也是其中幸福的幸运者之一。在2015年的全校校友工作会上,一句“感谢母校,不仅给了我学位,还给了我老婆”,引发大家会心大笑。

因为农大,我进入了大农业领域。

因为挚友社的历练和积累,毕业求职时我才有了一大撂简历材料,才有了被素不相识的广州市农机研究所原所长李明如老师面试后推荐到上海的机缘,才有了自己创建的上海华维节水灌溉股份有限公司被业界称道的企业文化。

所有的意外,其实往往都是因缘注定。

就是那么一次不记得的意外志愿和录取,注定了我与中国农大结缘,注定了我将用一生去续写农大和农业的新故事,点滴践行母校“解民生之多艰”的校训。

 

    本文作者:农水94  吕名礼(作者原题《我的农大故事》)